预想之中的暧昧场景并没有出现。
滕南风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，以及那只并指成刀点在自己咽喉处的手，陡然僵住。
倪碧霄感受着他温热肌肤下的脉搏，淡淡开口：“滕南风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柔弱女人，你要是再敢做出今天这样冒昧的举动，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这一刻，她绝美容貌上的冷意，将滕南风那颗滚烫沸腾的心脏冻结的彻彻底底。
他喉结上下滚了滚，却不影响倪碧霄的指尖分毫。
滕南风苦笑一声：“倪碧霄，登上观主之位，是什么魔咒吗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倪碧霄只觉得他的指责来的莫名其妙。
“我接任观主位子的时候，你不是就在现场吗？断情绝爱，你没听见？”
正清观信的是全真教，在她完成观主接任仪式的那一刻，情爱两个字就跟她毫无关系了。
倪碧霄收回手，皱眉看了滕南风一眼：“我帮你，无关于喜不喜欢，只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孽缘，我不想看你作茧自缚。”
“但现在，我真是多此一举。”
“滕南风，你怎么想是你的事，你想再续前缘，很抱歉，我不能如你所愿。”
说完，倪碧霄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。
滕南风看着她的背影，牙关紧咬，一股无力感窜遍全身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，倪碧霄在意他的时候，他想要的是别人。
现在倪碧霄拒绝的干脆明白，他却放不下了。
滕南风一拳砸在树干上，感受着指骨处的刺痛，他低低一笑，带着无奈和悲哀。
“滕南风，是你识人不清，所以现在的一切，都是你的报应……”
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倪碧霄生气，如果真的按照她所说，当初是自己，逼着她给了林婉蕴一条命，还因此害死了她的师父。
倪碧霄还愿意跟他说话，已经算是莫大的恩赐了。
他这一辈子，只能追逐在倪碧霄身后，要么心死成灰，要么……至死方休。
倪碧霄顺着小路一直走回倪家，进门时，她莫名抬头往康珍玉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，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。
她环顾四周，将客厅的布置暗暗记下，才上了楼敲响了褚玄清的门。
褚玄清打开门，见她独自一人，勾了勾唇：“师兄跟滕南风说清楚了？”
倪碧霄走进去坐下，有些发愁：“我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，我们没可能，为什么他不肯放下？”
对于这个师兄，褚玄清是清楚的。
她虽然之前深陷梦境，但毕竟是修道之人，讲究无为清净。
要是滕南风在她情感最浓烈的时候答应了她，这一世，他们注定琴瑟和鸣，白首偕老。
但滕南风却在无形中伤害了她，逼得她不得不接过正清观的重担。
至此，她和滕南风就再无可能。
可是人都是这样，因为之前的惯性思维，觉得一个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下曾经，却不想想，人心冷透之后，再想焐的跟之前一样热，是不可能的。
况且，倪碧霄并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性子。
她喜欢滕南风，是因为梦境，是因为她相信，自己必须有这样一段缘分才算圆满。
但现在，她要的是正清观蒸蒸日上，孰轻孰重，她已然看清。
这次，滕南风再无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