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，久到我以为祁皓凯不会回答我的时候，他才开口：“亦舒，我们没有分手。”
“你只是忘记了。”
是吗？
我问自己，可我得不到答案。
潜意识里，我也并不相信他说的话。
“我知道了，祁皓凯，晚安。”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得到祁皓凯的回答之后，我反而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给他的备注，大拇指悬停在半空很久，还是没有将其改掉。
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，我翻遍了所有的软件，将祁皓凯所有的账号都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才调整了一下心情，准备睡觉。
这一觉并不安稳，我醒来的时候，外面的风正刮得窗户猎猎作响。
我摸过手机，七点半。
还有一条来自祁皓凯的未读消息：【早安，我在楼下等你。】
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，走到窗边，果然就看见了楼下停着的宾利。
祁皓凯就站在车边，抬头看着我公寓的方向。
天色还黑着，路灯也还亮着，让我有种他在楼下站了一个晚上的错觉。
我刚将灯打开，就又收到了他的消息：【不用着急，慢慢来。】
我心里瞬间五味杂陈。
收拾好一切，我下了楼。
祁皓凯不由分说将我塞进了副驾驶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盒打包好的，还热着的小笼包：“你最喜欢的那一家，快趁热吃吧。”
“祁皓凯，我不是废物。”
我能自己上下班，也会自己负责自己的早餐，我不需要人这么照顾。
难道我跟他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相处的吗？
他只是笑了一声，没接话。
让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。
到了公司，临下车，他叫住我：“中午我过来找你吃饭。”
“什么？”
我有些怀疑我的耳朵。
他探过身来帮我将脖子上的围巾整理好，才慢条斯理又说了一遍：“我说我中午过来跟你一起吃饭。”
他一个大总裁，难道就不忙吗？
接送下班都算了，中午还好一起吃饭？
他就这么离不开我？
见我还愣在那里，他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。
伸手拍了拍我的头，他笑道：“放心，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。”
我突然有种‘从此君王不早朝’的无力感：“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相处的吗？”
他微挑眉头：“大多时间如此。”
“你很粘我，一刻也离不开。”
我的认知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，我跟祁皓凯谈恋爱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？
怔愣间，祁皓凯笼罩过来，克制地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：“去吧。”
瞬间，我的脑子完全宕机。
等坐在我的办公室很久之后，我才重新开机。
我分不清祁皓凯哪句是真哪句是假，但这并不妨碍我在他接近的时候一颗心脏小鹿乱撞。
我对他根本做不到心无波澜。
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。
中午，祁皓凯带我去了一家湘菜馆。
看装潢，是我会喜欢的类型。
我不免有些自恋地觉得，祁皓凯是不是把我所有的喜好都记了下来？
这让我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心，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。
吃过饭后，祁皓凯又提议一起散散步。
湘菜馆的对面是一个学校。
我们站在围墙外，看着里面的学生在球场上来回穿梭。
“年轻真好。”
我忍不住感叹。
“不好。”
“嗯？”我偏头看他，发现他也正偏头看着我。
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，将我的手揣进他的口袋：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你。”
因为没有遇见我，所以他才觉得不好吗？
我被他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，只能羞恼地移开视线。
可看到他身后的时候，我的眼神突然顿住。
就在不远处，昨晚那个女人站在那里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祁皓凯。
那眼神毒蛇一样阴冷，看得我毛骨悚然。
“祁皓凯，那个人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们？”
祁皓凯转身，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他原本带着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。
那种奇怪的感觉再一次浮上我的心头：“她是谁？”
他将我的手握得更紧：“秦可可，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。”
他好像很紧张：“亦舒，不管她说什么，你都不要相信，更不要靠近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