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值日弟子终于心虚了，赶紧叫住：“你做什么！不怕伤到果树吗？”
姜嫣冷冷看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“是驱清诀。”卓长老认出这个法诀。
几个弟子仍然茫然，只有卓长老面色难看了起来。
驱清诀。
鉴定幻阵的小法术，学习这个需要阵法小成，而阵法布置时间过长实战时常常显得鸡肋，所以少有弟子会去学习了解。
所以，姜嫣是在向他证明果树周围有幻阵。
还是比较低级的，只能蒙蔽眼睛的一种。
可，那又证明了什么？
姜嫣见卓长老懂了自已的意思，退后半步落在他身后：“请卓长老先走。”
卓长老不易有他，走上前。
走到无形屏障的地方时，光屏再次出现，却也只闪烁一瞬就消失了。
一同消失的还有幻阵，只见刚才还长势喜人的佛陀果树瞬间变成了几截断木，那枚佛陀果更是不翼而飞。
看见这一幕，姜嫣心里却有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想法。
纵使不是果树的主人，卓长老也气得差点暴走。
“谁干的！”
修真者讲究功德因果，就算遇到仙草灵药也往往不会全部取尽，会留下一半，若是果类更会留下果树待几百年后再次结果。
可这人不仅摘走佛陀果，居然连仅一的果树也毁了。
这分明是故意的！
“你们值日看守药园，就是这样看守的？”卓长老转身，远远一巴掌就把几名已经露出绝望表情的值日弟子打趴下了。
“卓长老……我们也不知道啊。”被打了后，他们甚至不敢爬起来，就着这个姿势跪地请罪。
“我们日日守在药园，每天巡视，确实不知道佛陀果树为何如此啊！”
他们哀声哭诉，作为果树主人的姜嫣却在出神。
敖天来得晚些，看见这一切，知道是姜嫣被人故意陷害了，急急的蹭着姜嫣的裙角想让她冷静。
姜嫣很冷静。
冷静得手脚冰凉，头脑一片空白。
她记得，第一次见到这颗果树时，她和果树差不多高。
因为魔兽，虞不疑夫妻离开了蜀山几个月，回来时带回来了这颗果树。
堂堂掌门外面威严冷峻，却抱着一盆半人高的果树来找她，场面太过滑稽让原本因为被抛弃而想生气不理爹娘的她都被逗笑了。
“阿徽看，这是爹爹娘亲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！”
“一棵树算什么礼物啊。”
“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佛陀果树，有了它阿徽可以顺利到化神呢！”
“那我是不是会变得和爹爹娘亲一样厉害？”
“阿徽会比爹爹娘亲还要厉害。”
“那我就可以和爹爹娘亲一起去杀魔兽了，不用再一个人留在蜀山了！”
“好，但在阿徽化神之前，想爹爹娘亲了可以多来看看这株果树。”
多来看看，这株果树。
姜嫣垂眸，听见几名弟子还在哭诉无辜，轻轻道：“是啊，多巧。你们不知道佛陀树出了问题，却知道故意激怒我让我破阵前来查看。多巧，防御阵法还被人改弱了。要是我真进来了，一个人走到这里，触动了幻阵，就变成了我自已发疯打伤同门闯进药园，自已毁了佛陀果树。然后再去戒律堂，戒律堂关长老对我成见颇深，禁闭几年怕是躲不过了。”
姜嫣扭头，看向他们，美眸冷冰冰的没有温度：“你们无辜得多巧啊。”
经她一说，卓长老也想清楚了前因后果，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歹毒故意设计陷害她。
“卓长老，之前你们央我同意把果树种在药园时，答应过我不会出任何事。”姜嫣缓慢的看向他。
“放心，我会查出是谁偷走了佛陀果树。”卓长老立刻说。
但突然想起来，之前还走火入魔药石无医的戚筎笙这两天突然好了，不仅好了，灵力还比寻常筑基纯净几分。
灵力纯净，恰好也是佛陀果的效用之一。
姜嫣低头抱起一直挠她的敖天，没有再看那几名值日弟子，转身就想走。
身后，卓长老问他们：“我记得你们与戚筎笙关系不错？”
那些弟子赶紧为戚筎笙说话：“柳师妹温柔努力，蜀山弟子当然都喜欢与她交好！佛陀果失踪与柳师妹无关！”
见姜嫣走远了，他低声说：“不像姜嫣自私贪婪，宗门讨厌她的人那么多，说不准是谁看她不爽做了这事呢。”
姜嫣走远了没错，但她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。
她停住脚步。
卓长老看了她一眼，对值日弟子怒道：“没有证据你怎么能非议同门！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谁传出来的？”
“本来就是！”值日弟子粗着声音：“要是姜嫣之前把佛陀果给柳师妹，说不定果树也不会被毁，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！”
姜嫣垂眸，轻轻咀嚼这几个字。
自作自受？
那名弟子还想再说，身后姜嫣去而复返一脚把他踹倒在地。
那名弟子措不及防，摔了个狗啃泥，扭头看见是姜嫣，气得脸色青白：“你做什么！你不就是自作自受吗？”
姜嫣没说话，扫了一眼他周围的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弟子，问卓长老：“因为他们疏忽我的果树被毁，我想出出气可以吗？”
卓长老张了张嘴，开始想劝，但想到最近听说的言论，最后道：“他们自有戒律堂处置，你别太过。”
姜嫣笑了笑，放下敖天，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把灵鞭。
“你们总说我私底下虐待欺负戚筎笙，还说我蛮横无礼仗势欺人。”姜嫣抽了抽灵鞭，声音轻得仿佛清风拂过：“那我让你们见识一下，什么叫蛮横无理。”
“啪！”
灵鞭狠狠抽下，几名弟子躲闪不及，硬生生被抽裂了法袍发出哀嚎。
“卓长老救命！”
“卓长老！”
卓长老退到一边无动于衷。
这几年蜀山弟子心性浮躁听风就是雨的风气太过了，就该治治。
见卓长老不出手，他们又开始骂姜嫣。
“疯子！你不怕戒律堂治你的嘴吗？”
“啪！”
灵鞭声声落下，姜嫣不为所动：“要治也是先治你们玩忽职守，而且……”
她轻声说：“你们不是说我有免死金牌吗？正好看看打死你们之后，我会不会被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