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，屏幕上跳动的来电人不是别人，正是顾砚。
四周很安静，安静的似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就连那细细的雨声也好似消失不见了。
楚小凝看着这跳动的名字，思绪短暂的空白。
记忆中，他似乎还从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。
有什么事许为会告诉她，他不需要给她打电话。
就如她极少给他打电话一般。
可现在，他却给她打来了电话，这样的事对于楚小凝来说，就像看见天上开出了花朵，那么的梦幻，不真实。
手机还在振动，呜呜的，就在掌心。
清晰的告诉着她，这是真的。
楚小凝指尖微动，然后接通电话：“喂。”
清夜里，她的声音染了静，含着碎碎的细雨落进顾砚耳里。
就如那个雨夜，她提出离婚。
顾砚站在吧台前，拿着杯子喝水。
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落进耳里，他动作停顿。
“停水了。”
喉头滚动，水流进胃里，清清凉凉。
楚小凝知道顾砚给她打电话是有事。
他从来都是有事说事，不说废话。
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低沉嗓音，楚小凝微顿，下意识说：“是不是水费用完了没交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他肯定不知道了。
他每天都在忙公司里的事，家里的事不曾过问，这种家中琐事，他是一点都不会知道的。
她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。
“是不是你回家洗澡没水了？”
她想应该是这个原因。
“那你等等，我现在交。”
楚小凝说着便打开小程序，直接在里面交了五百块。
家里水用的不多，电用的才多，毕竟那么大个房子，哪里都需要电。
而她走之前这些都弄好了，电费有，水费也有。
这些她都整理到一封邮件里发给了许为。
算是做交接。
后面的她也就不曾过问了。
现在他突然给她打电话，显然是许为忙，忘了。
她倒也没什么意外的。
毕竟许为是他工作上的助理，不是生活上的助理，难免。
电话还在通话中，顾砚没挂。
楚小凝充好水费便说：“刚充进去了，你看看，有没有水。”
顾砚听着手机里的声音，夜过于的静，他清楚的听见她指尖点在手机上的声音。
一下下，很有规律。
他转身，放下杯子，打开吧台的水龙头开关。
只听噗呲一声，水似堵住了一般。
但极快的，水流出来。
楚小凝听见了。
但她没有急着挂电话，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：“电呢？电有吗？”
“刚充进去。”
楚小凝明白了。
他这不止是水停了，电也没了。
而他不知道水电不是一起的，交了电费没交水费，这才打电话来问她。
按理说，这些应该都是许为来做，但他直接问她，应该是想要快捷一些。
“那就好。”
两人已经离婚，他的电话她没删，邵家人的联系方式也都在。
不是旧情难忘，而是两家的关系在那里，难免以后有个什么意外需要联系，她删掉了不好。
所以也就留着。
却没想到，他们会真的再联系。
而现在，一切说完，楚小凝也就没话了。
她想着怎么结束这段通话。
“就这样。”
他声音传来，如以往一般言简意赅。
楚小凝一顿，随之笑了。
拿下手机，便要挂断电话，而这时，前方传来温为笙的声音。
“师傅，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，我想跟你了解下杜鹃山。”
楚小凝看过去，在对面的走廊上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停在温为笙面前，温为笙在和他说话。
楚小凝把手机放兜里，走过去。
她没挂电话，因为顾砚应该挂了。
顾砚关了水龙头，哗哗的水声停，与此同时，电话那边熟悉的男人声音传过来。
就在这静夜里，清晰的落进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