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瓷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然攥紧,痛到连呼吸都发着颤。
她不甘心地问:“那你呢……你要我结婚,那你呢?”
裴封宴沉默了片刻:“时间到了,我当然也会成家。”
一想到裴封宴会穿着礼服,和其他女人挽着手走进婚礼殿堂,楚清瓷就觉得呼吸不畅。
她红着眼问:“那为什么不能是我?”
连家里的佣人都悄悄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。
她只当不知,攥紧手,执着地问:“裴封宴,你敢说,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的位置?”
她抛掉自尊的发问,却只换来裴封宴毫无温度的一句:“我是你的长辈,你该叫我小叔。”
长辈,小叔。
这两个词,如同楚河汉界横亘在他们之间,是她永远跨不过的天堑。
楚清瓷浑身血液倒流一般,身上冷得厉害,指尖一阵阵发麻。
呼吸越发困难。
她的视线扫过那件精美绝伦的婚纱,落到裴封宴身上。
她强忍着心头的绞痛,一字一顿艰难地说:“不是我喜欢的人,我不会嫁。”
话落,楚清瓷转身上楼。
她身后,裴封宴沉默地看着她强撑得笔直的身影,眼神晦暗。
直到上了二楼,手刚握上门把手,她就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楚清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到他们曾经去爬山,她走到半山腰就累了,裴封宴就背着她拾阶而上,直到山顶。
梦到裴封宴靠一张冷脸吓跑了她身边的追求者,还对她说:“要各方面条件都胜过我的人,才有资格做小瓷的男朋友。”
梦到她坐在台下,看着裴封宴穿着绣了蝴蝶的礼服和别人结婚,还嫌恶地斥责她不知羞耻……
“裴封宴……”
楚清瓷从梦中惊醒,虚弱地睁开眼,怔了片刻,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。
守在一旁的吴婶连忙凑近了说:“小姐,您终于醒了,都昏睡一天一夜了!”
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息。
楚清瓷攥紧了被子,问:“谁送我来的?”
吴婶说:“裴总送您来的,不过他说……”
楚清瓷的心瞬间被吊起:“说什么?”
吴婶犹豫片刻,还是如实说:“他叫您不要用这种方式博眼球,别让自己变成麻烦……”
见楚清瓷脸色骤然一白,她又连忙说:“但裴总一直在给您筹备婚礼,他对您的事还是很上心的。”
楚清瓷心口疼得厉害,窒息感又一次涌了上来。
她有心脏病的事裴封宴一开始就知道。
当初还特地投资组建了一支医疗队,为她治疗、做药物研发。
现在,却说她是博眼球,是麻烦……
她眨了眨眼,强压下上涌的泪意,说:“我爸呢?我想见他……”
话没说完,病房门就被人推开。
楚父和裴封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楚父见她醒了,神情惊喜,上前关切地问:“乖女儿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可吓死爸爸了……”
楚清瓷顾不得回答,攥住他的手,央求道:“爸爸,我不想和厉家联姻!”
楚父沉默了瞬,迟疑着说:“可两家联姻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,要是悔婚,楚氏肯定受动荡。”
楚清瓷又气又急:“可我不喜欢那个厉闻川!我根本都没见过他几面!”
“爸爸,难道为了让公司更上一层,你连我的终身幸福都要搭进去吗?”
楚父问:“那你说,你喜欢谁?爸爸给你安排。”
楚清瓷抿了抿唇,目光下意识飘向站在一旁的裴封宴。
“裴封宴”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。
可还没开口,裴封宴已经走上前来,对楚父说:“大哥,我已经请大师给小瓷和未来的侄女婿算过,他们是彼此的正缘,不能错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