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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,电光火石之间,眼前的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飞镖,直勾勾的往他胸口处扔去。
很准。
周成国倒下后,吐了几口血,瞬间闭眼不省人事。
旁边的军官收枪围了上来,有人将宋徽宜扶到了一边,有人将周成国的手绑了起来,有人开始拆解周成国身上的炸药。
那个男人,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。
弯腰,将飞镖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。
飞镖偏离了一寸,留了活口。
“你胆子很大,不哭不闹。”
他长身而立,眼神晦暗不明,更多的是探寻:“手袋里是什么?”
方才,他注意到她拿东西的动作。
宋徽宜一愣。
随即,她将手袋里的东西拿出来,只露出了半寸。
是一把水果刀。
“防身用。”宋徽宜低声道,“从欧洲回来,我独自出行,船上鱼龙混杂,不太平。”
男人看了一眼,就收回了目光。
他不甚在意。
一把这样小的水果刀也敢拿出来对抗穷凶狡诈的恶徒,要是没有击中要害,那就是隔靴搔痒,不足为惧。
不过,他还是欣赏她方才的表现——
知道什么时候沉默,什么时候反抗。
他在攻克周成国的心理防线,她要是大喊大叫,如今不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。
宋徽宜将刀收了回去。
她从手袋中拿出圆镜,看了下自已的脖子上的伤口。
还好,没什么大碍。
只是皮薄,刀划破皮肉的痛感相较于身体的其他地方更加敏锐。
拿帕子擦拭了脖子和脸上的血,才简单的系了丝巾挡住了伤口。
“刀可不是女孩子玩的。”
男人随手将带血的飞镖塞进上衣口袋里。
又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,点上,“留洋回来?”
宋徽宜嗯了一声。
她看了眼手表,想走。
刚要开口,男人走上来,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,眼中露出欣赏,“好看!”
她的脸本就白皙。
刚刚远远一撇,就知道她好看。
宽大的网面帽檐遮住了她半张脸,只露出一个涂着红唇的下巴。
她穿着木槿紫色旗袍,旗袍很紧,勾勒出她玲珑体态,该鼓囊的地方鼓囊,该平坦的地方平坦。旗袍从大腿处叉开,若隐若现的双腿修长笔直。
近距离看,看清了她的眉眼。
肤如凝脂,黛眉如画,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物,更是好看。
妖媚又不俗气。
他又问,“被男人玩过没?”
他开口就是荤话。
“放肆!”
宋徽宜拂开他的手,神色愠怒,“军政府养你们这些军官,可不是让你们酒池肉林,调戏女子!”
她很生气,眼底积上了薄怒。
怎么有这样的泼皮无赖!
“少……”有人走了过来。
男人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,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离开。
他不怒反笑,好整以暇的看着宋徽宜,“只有没破过身的雏儿才会反应大!这样生气,看来没被男人玩过,我当你的男人如何?”
他语气轻佻极了。
手再次轻浮的落在她的脸上。
不,直接落在她的唇上。
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,稍微用力,暧昧的往里探了一些。
宋徽宜一个躲闪不及,尝到他手指的味道。
带着烟味。
她羞怒的撇开脸,往后退了两步,看向四周。
好在刚刚看到炸药,许多人都不敢在原地停留,生怕祸及自已,早就跑了。周围只是寥寥几个人,都离得很远。
她将手袋的拉链拉开,露出缝隙。
他要是再将手伸过来,她一定会先用刀断了他的手指。
“一把水果刀可不能拿我怎样。”
男人看到她的动作,无所谓笑笑,“在你用那把水果刀杀了我之前,我保证,你会先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!”
他又问,“叫什么?”
知晓他不是善茬,宋徽宜更不想回答。
她警惕他,眉宇间尽是不耐烦:“这位军官,我是无辜受害,这个问题我无需回答。”
“是吗?”
男人深吸了一口烟,将缭绕的雾气吐了出来。
抽烟让他很放松,他懒洋洋的站着,像是软了骨头,没个正形。
青烟模糊了他的脸,只听到他爽朗放肆的笑声,“我怀疑你是他的同伙,要带回去严查,到时候你的祖宗十八代我都能查得明明白白。”
他又道,“不过一个名字,就不乐意了?”
眉间没有一丝不悦,连威胁她都是笑着的。
这里都是他的人,他占了优势。
他扔了烟,踩灭,又朝她走近。
才刚走了一步,宋徽宜倏然将手伸进了手袋,将里面的刀拿了出来。
男人比她更快。
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,就感觉他已经贴近了她,手腕一痛,手中的水果刀下一秒就落入了男人的手中。
宋徽宜面色大变。
男人握住水果刀的瞬间,悠闲自在全然不见,面色瞬间冷厉了下来。
他捏紧刀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。
眼底笑意收敛,只剩意味深长。
“这下好了,一个名字已经打发不了我了。”男人将刀收进口袋,“自已走还是我让人帮你?”
东西在对方手上,宋徽宜失了先机。
她抓紧手袋,咬牙:“自已走。”
她抬脚欲走。
“我改主意了。”
男人大手一捞,将她圈进怀里。
宽大厚实的手掌抚上她的腰身,握住,暧昧的上下滑动了一下。
手往上走时几乎要贴上她的胸侧,往下走又掐住了她的腰,“我扶着你走,更好。”
他顺手提起地上的皮箱。
宋徽宜气急败坏。
遇见这样蛮不讲理的兵痞子,说的话根本就是放屁,她挣扎也挣扎不开。
他力气好大!
她无奈,又失了刀,只得张口咬他。
偏偏这人一身硬邦邦的肉,她还没咬疼他,牙齿先酸了。
她犟不过他,只得愤愤道:“不要脸!”
她的脸气得涨红。
“女人乖一点才可爱,张牙舞爪过头就不讨喜了。”
他似乎将她刚刚持刀对着他的事情忘记了,心情颇好的摁住她的头,拍了拍,
“一会儿让你慢慢咬,咬哪儿都行!”
男人言语暧昧。
纵使宋徽宜有再多的话想说,也抵不过这样一个荤素不忌的男人。
他简直无法无天!
路上随便看到一个女人就要调戏就要睡,还说些放浪形骸的话!这样强抢民女,军政府竟如此纵容下面人的放荡行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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